在采访时,记者注意到刘先林喝茶用的是一个泡茶用的塑料大茶壶,而且没有壶盖儿。他说,这个茶壶他已用了一二十年了,因为水量大,一次可以倒很多水,用起来方便。因为嫌壶盖儿碍事,还要过滤什么的,就干脆扔掉了。
这个茶壶可以反映出对工作全力以赴的刘先林,对生活的要求之低。到过他家的同事对他的简朴生活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当年有个到过他家的同事说:“刘院士真可怜,他家乱七八糟的,锅摆在饭桌上,连个吃饭的地方都没有,自己蹲在凳子上吃。”有一段时间研究院没有食堂,刘先林准备了一个小电饭煲,就在办公室焖点儿米饭,随便弄一点儿菜,工作、休息、吃饭都在办公室解决。现在,研究院早有了食堂,午餐吃的是自助餐,早些去饭菜会比较好,晚去可能就只有残羹剩饭了。同事们反映,刘先林每天吃饭几乎都是最晚到的一批,有时食堂已经没有几个菜了。
但是与此相反的,是他永远把工作放在第一位。这以他出差的经历最有说服力。刘先林出差的故事在许多人中传为美谈。 刘先林出差纯粹为工作,他一不让主人特意为他安排好房间,怎么方便工作怎么住。二不让对方给他报差旅费。三是从来不领差旅补助,他的理由是“对方食宿都包了,时间又不长,差旅补助无必要领也不该领”。每次出差,他也不让单位派车,自己打个出租车,或者坐上机场大巴就走。
有一次,刘先林去四川为客户单位调试仪器。院士专门前来,主人热情得不得了,专门安排他住进一个高档宾馆。但刘先林不同意,说宾馆离单位有些远,不方便工作。他坚持住单位的内部招待所,那个招待所就像个集体宿舍,用的是公共厕所。主人觉得很不好意思,他却安慰主人说这就很好了。2006年在河南焦作进行数字航摄仪试验期间,主人安排全体工作人员住宾馆并有车接送,离临时办公地点只有15分钟的路程,但为了省去一点路上时间,随时掌握工作进展,刘先林提出就在办公楼安顿。焦作方面只好在一个空房间临时安置床位和两把椅子,没有任何其它生活设施,距公共卫生间也有数十米。刘先林说这样很好,晚上很安静,能休息好又能方便自己思考技术问题。有一次到武汉出差,主人给他安排了一个大套间,他坚决不要,最后换成了标准间。
还有一次,刘先林到昆明市测绘院调试仪器,院领导专门到机场去接,结果让人大出意外:竟然没有接到。他们不由得有些生气,但回到单位后,发现刘先林正趴在作业室地上紧张地干活儿,他们的怨气顿时化为感动。过了几天,活儿一干完,他又谢绝其他招待,马上坐飞机赶回北京。这样的事在他身上发生得太多了,上世纪90年代中期,公司的一个同志到河南省测绘局出差,河南省测绘局的同志对他说:“你们刘院士到我们这里来,一个人就直奔作业室去了,局领导都不知道,都没有好好招待。”刘先林出差,从来都是一下飞机就直奔工作地点,不是先到宾馆休息。
刘先林爱人身体不好,不但照顾不了他,反而离不开他的照顾。为避免她在家里太孤独,刘先林有时出差也带着她,但他从不用公费,也不因此影响到别人。去年3月去四川出差,他就带着爱人,在机场安检后,他把爱人的机票钱付给经办票务的同志,随手就把那机票撕了。他公私分得很清楚,爱人的路费一定要自己出。
刘先林现在年近七十,但还经常出差,每月都出去三四次。但每次时间都很短,基本上是头天去次日回。他不像有的人那样,办完事后还顺便游览一下当地的名胜古迹,而是马上打道回府,因为单位还有许多事情等着他。也有出长差的时候,2006年在四川等地试验数字航空摄影仪,前后一个多月,中间也不是没有空余时间,但他一天都没出去玩过,都用来解决试验过程中发现的问题。同事们见他这样,都被他感染了,没有一个出去玩的。他们说,有事压在心里,感觉玩也玩不痛快。 其实刘先林并非不爱玩。同事们多次听到过他的“远大理想”:想自驾车去西藏,想饱览祖国的大好河山。但当记者提到这些问题时,他说:“这些想法一直都有,但只好等以后再说了。”他总是把工作排在第一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