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海力    

    苍天垂泪，大地呜咽。2007年7月17日，是新疆兵团六师五家渠市人民将永远记住的一天。

    这天，数万群众在雨中送走人民的好警察、年仅25岁的屠海力。

    这天，雨，一直在下；从追悼仪式开始到英雄上路，雨，一阵大过一阵，如同悲痛的人们追悼因勇救少年而光荣殉职的英雄。

    舍生忘死勇救落水少年

    那一刻惊险万分，在猛进干渠四支闸处，一玩水少年突然被急流卷走，危在旦夕；

    那一刻舍生取义，在百姓安危系于一发之际，年轻民警屠海力奋力跃入渠中救人，毅然决然；

    那一刻生死营救，公安民警和垦区群众接力施救……

    7月13日下午，发生在猛进干渠的警民大营救，再次见证着我们这座城市见义勇为的品质，诠释着我们这座城市和谐共进的城市精神。

    13日正值星期五。下午18时43分左右，五家渠垦区公安局猛进派出所的民警们正在赶忙干完一周的工作，准备欢度周末。"叮铃铃……"突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传来，大家的心不由地一紧。民警展照华迅速拿起话筒。果然是出警电话。师市公安局"110"指挥中心转来指令："有人在一0一团八连报警称：一名十二三岁的小孩在猛进干渠边玩耍时，不慎落入水中，被激流冲走，随时会有生命危险。"

    常年从事基层警务，大家十分清楚小孩落入干渠意味着什么。电话还未挂掉，民警朱小军就叫上协警员李强、马海峰、齐晶三人准备出发。此时，派出所年轻的新民警屠海力正在办公室电脑前录入文字资料。听到有孩子落水的消息，海力立马停下手中的活跑了出来，看到同事朱小军带着3名协警员已经坐到了车上。他一个箭步过去，拉开车门挤了上去。坐在副驾驶位置的朱小军回头一看是海力，便忙对他说："你已经两个月没有回家了，所里不是安排你周末回家吗？你就不要去了。"朱小军和海力同一间办公室，知道海力很久没有回家过周末，而所长已批准海力这个周末回家休息。海力把车门一扣大声地说："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海力这样主动要求出警已经不是第一次，朱小军再没有说什么。警车像离弦的箭，拉着朱小军、屠海力、李强、马海峰、齐晶，风驰电掣地赶往一0一团八连。

    不到5分钟，他们已赶到一0一团八连，迅速找到了报警人。报警人叫邵云杰，是一名外地来一0一团打工的民工。邵云杰告诉民警，几分钟前，他正从猛进干渠路过，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拦住他，要求给"110"报警。原来，这个小孩同另一个叫郝国强的孩子在干渠边玩耍，郝国强一不小心掉入渠中，被水冲走。问到具体落水地点，那个孩子也说不清了。

    时间就是生命。容不得多想，朱小军、屠海力和李强、马海峰、齐晶就迅速赶往离报警点最近的干渠闸门、下游的一0一团三营大桥，全力拦截落水少年。生命就在水中，情况却不明确，他们不清楚这落水少年是不是已被水流冲过三营大桥。朱小军当即决定：兵分两路，由朱小军带着马海峰、齐晶，顺着干渠向下游寻找；屠海力和李强顺着干渠向上游寻找。两个组商量好：谁先发现落水孩子，就赶紧向另一组打电话。

    很快，屠海力就发现了从上游漂下来的孩子。那是一条生命！鲜活的生命！他没有丝毫的犹豫、没有一刻的迟疑，立即决定下水救人。他一边向下游跑去，一边将随身携带的手机、数码相机交给正在现场的一0一团职工马良利。此时，李强也跑到了跟前，见屠海力准备下水救人，着急地大喊："水太急，下去危险！"这时，屠海力已脱去皮鞋和上衣，同时对李强喊着："来不及了，这孩子还有救！"说完，年轻的海力就奋不顾身地跳进了湍急而冰凉的渠水中。

    入水后，屠海力马上伸手抓住了落水少年的腰，想把孩子抱起。可是，孩子的衣服早已被激流冲走了，身上光光的。屠海力想抓住孩子没有抓稳，脚下却一滑，仰面倒下，被水冲倒。屠海力挣扎着想站起来，把孩子推向岸边，无奈水流湍急，几次都没有成功。这时，一直处于紧张之中的英雄已经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再也站不起来。冰凉的渠水无情地吞没了海力的身影。此时，距他2月13日穿上警服才刚刚5个月。

    瞬间义举源自内心品质

    是什么样的力量催生他那纵身的一跃，是什么样的情感驱使他知危险而独往？年轻的冲动，职业的责任，还是……连日来，我们走进海力同事、同学、家庭中，翻检英雄的过去，试图走进英雄的内心。

    在全国公安系统先进基层单位--猛进派出所，无论是领导还是同事，无论是民警还是协警，每一个人的回忆都不约而同地指向了这样一个结论：屠海力能作出舍身救人的壮举绝不是偶然的，这和他平时养成的良好作风是分不开的。

    是啊，一个人能将个人安危置之度外，奋不顾身救人于危难之中，这种精神，这种品格，决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形成的。见微知著，这些天来，一路追寻英雄的生活足迹，我们更印证了"平凡孕育着伟大，伟大来源于平凡"这个真理。

    从2月13日穿上警服，到7月13日英勇殉职，屠海力从警仅仅5个月。他留下的工作日记，却真实记录了这个普通警察的成长轨迹。

    "今天是我正式工作的第二天，早晨，我和新来的小祁打扫所里的卫生，然后在看一些警务方面的资料。这些资料对我们是非常重要的。"

    "……中午的会议精神是重申五条禁令，……我做为一个新民警，更应该加强和加深学习五条禁令，并且联系到实际，用自己的行动来证明。"

    "现在我的值班表已经排了出来，我的班排到了大年二十九、三十两天。作为一个新民警，就因（应）该听从命令，服从指挥。我觉得今年的年三十对我来说意义深刻，是我正式走上工作岗位的一个起点。我会好好工作，用自己的行动来证明：我是一个优秀的好民警！"

    "今天（大年初一）早晨交班的时候，经批准我可以回家了。回来的路上十分高兴，同时也向在一线工作的民警道一声祝贺。此时，我才感到我们警察的职责是神圣的，我们保护人民群众的安全，日夜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

    "凌晨05时08分，接到一0一团十一连居民张某某电话报警，随后出警。"

    "今天是星期天，有些群众因工作忙，周末来所里询问二代身份证的事情，耐心为他们解释需要携带的证件。"

    "晚上，复习治安管理处罚法和社会主义法治理念知识。"

    "中午跟着（嫌疑人）指认现场，并且拍照、做笔录，走的时间很长，15时30分现场全部走完。"

    "早晨8点是跑步体能训练，……体能对于我们基层民警十分重要。有一个好的身体做基础，才能干出一番大事业。所以我要坚持训练，不光是这十几天的大练兵。"

    "我们每天的课程都安排得十分满，高强度的训练和学习，目的只有一个：让我们有学习的意识。目前时代的不同，要求我们公安民警要认真学习，做到现学现用，不断地充实自己。"

    "一天的训练结束了，我还要看些法律方面的书，复习一下今天学到的知识，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

    加班，训练，学习，笔录，录入……这些几乎写满每一页的关键词，可以看出海力工作生活的忙碌和紧张。一页页展读，泪水盈满了记者的眼眶：一位多么敬业的人民警察，一个多么富饶的精神世界！

    派出所没有宿舍，海力也没有选择外出租房，而是住进了只有一扇小窗户的低矮的地下室。除了睡觉，他将所有的时间放在了办公、学习和出警中。在5个月的工作时间中，按照法定休息日，他应该休息50天，然而，海力仅仅休息了14天。春节长假，他只休息了3天；五一长假，他只休息了一天。牺牲前2个月，海力只回过一次家，而且是当天赶回了所里。

    不仅如此，和海力同一间办公室的朱小军警官还告诉记者，按照安排，每一位民警是隔4个晚上值2个晚上的班，而对于海力，则是每一个晚上都在值班。因为不管是谁值班，只要出警，他都会跟着去。他每次都会说"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就在牺牲前一天的凌晨，他还从睡梦中起来，和我一起去一0一团水电连出警。那天晚上，他只睡了不到4个小时。""其实我知道，海力的心里还有个小九九，就是想多学些东西，有一次他无意识和我说过。"朱小军补充说。他话语哽咽地告诉记者："海力睡眠严重不足，来我们所以后，他几乎没有睡过一个整晚的觉。每天晚上学习时，他都要用喝可乐来提神。"

    虽然只相处了短短5个月的时间，但谈起屠海力，猛进派出所的每一位民警都有着无穷的回忆。"我工作几十年了，见过的警察多了，但是像海力这样我说不出缺点的孩子没有几个。"言辞不多的老警察沈俊贵说出了大家的心声。他还告诉记者一件小事。海力刚来的时候，有一次，他不经意间看到了海力做的案卷，轻轻地和他说了一声："你的字写得不太好。"然而，前不久，他发现海力的字大有长进。在海力牺牲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从那一天开始，海力就买回字帖，坚持练字了。

    副所长陈娜说起海力就禁不住泪水涟涟："今年刚好是所里'三基'验收，海力整理台账、资料录入的工作量特别大，他穿着大汗衫，整晚整晚地坐在电脑前，旁边总放着一瓶可乐……""交给他的工作很多，但是他从来没有怨言，也从来没有耽误过。"

    海力从小就喜欢警察。大学虽然学的是旅游专业，但是他一直对当警察怀着深深的梦想，通过各种途径了解警察这个职业的知识。后来参加公务员考试，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人民警察的岗位，并如愿以偿地考取了人民警察。警察是和平时期危险性最高的职业，而天天面临基层一线警情的派出所民警更是站在危险最前沿的一群人。对此，海力心里十分清楚。一穿上警服，海力就把自己的生命交付了人民警察这神圣的职业。

    这一次和海力一起出警救人的协警员齐晶清晰地记得，2月17日晚上发生的那惊险一幕。当晚是海力值班。突然，他接到报警电话：五家渠商贸城一间舞厅有十几个人打起来了。他立即赶到了现场。这是海力从来没有见过的一幕：一边是7人，一边是9人，正在混战，不少人手里还拿着尖刀。而他就单身一人。是回去叫人还是先行制止？他来不及考虑，大步上前，一把夺过了最彪悍也打得最凶的那个人的刀子，同时大声地喝令他们住手。可就在这时，有一个人趁乱将刀子刺向了另一方，然后拔腿就跑。海力立马就追了上去，终于在五家渠邮政局门前将人抓获。这时，他才发现，被刺的一方已经追杀过来。要不是他舍身追捕，及时擒获，那动手的小子肯定会被对方砍伤，后果将不堪设想。一个对16人！回到所里，大家都为海力暗自后怕。

    那一天，海力从警上班仅仅3天。

    海力的姑姑和他的同事陈新民都曾问过海力同一个问题：遇到危险，是先保护自己，还是先冲上去。海力的回答都是"我是警察，肯定要先冲上去！""没有想到，这一次他就这样做了！"说到这里，两人都一样泣不成声了。

　　严格家教育出时代骄子

    海力是1982年出生的小伙子，属于"80后"。曾经有人说"80后"是垮掉的一代，他们缺乏责任感和集体感，备受宠爱，个人至上。然而，我们走访家庭、学校，寻访师长、邻居，却发现海力身上全然没有那些特点的影子。"朴实、谦和、低调、孝顺、勤奋、富有爱心……"是大家对他一致的评价。

    海力生长在一个干部家庭，爷爷奶奶、爸爸妈妈都是军垦人。作为军垦第三代，海力从小就接受着严格的家庭教育。从旧社会走来、历尽人世苦难的爷爷曾经给他父亲留下过三句话："说话要诚实，办事要实在，不要浪费粮食。"一生践行着这三句话的父亲，也用它来严格要求小海力。

    "从上小学开始，我就要求他'在桌子上吃饭时不能掉一粒米'。" 海力的父亲屠龙悲伤地告诉记者。"有一次，海波（海力的小名）偷偷地从家里拿钱去买了变形金刚，我问他时，他却骗我说是同学的。后来核实后，我打了他。""那是我唯一一次打他。"从此，他再也没有在父母面前说谎。

    小时候，海力酷爱体育，训练也很勤奋，是学校有名的体育特长生，"初中时，一个月要磨烂一双解放鞋。"初三那年，他的标枪成绩名列乌鲁木齐中学生运动会第一名。2002年，在石河子大学运动会上，他又一次夺得了标枪第一名的好成绩。长年的体育训练使海力养成了刻苦好学、奋勇争先的性格。

    大学时，他放弃了自己酷爱的体育，选择了旅游专业。他刻苦学习，不仅学好了全部专业课，还考取了计算机等级证书、英语四级证书、普通话等级证书和全国导游证。

    在新警集训期间，屠海力不慎在长跑中扭伤了右脚，但是他没有休息一天，每次都咬牙坚持训练。"他是一个非常热爱学习的人。他知道自己不是科班出身，学习用功程度是我的好几倍。"和海力一起集训的学员阿不来提提起海力，至今还十分钦佩。参与集训的农十二师民警王鑫对海力印象非常深刻："刚来的时候，他跑不过我，最后测试的时候我落后他很多。队列考核他是第五，4项总评都是优秀。""最后那一段时间，他每天早晨比别人多跑3公里，晚上再跑5公里。他的好成绩是靠辛苦得来的。大家都佩服他。"半年前的那一幕幕在王鑫心里犹如昨日一样清晰。

    在父母眼中，海力是个极其孝顺的人。每逢节假日，海力总要打电话回家嘘寒问暖，和年迈的奶奶更是一天一个电话。细微之处可看出一个人的人格。的确如此，海力是一个有爱心、有孝心的人。有一次，楼上邻居、老干部洪启华买了一袋西瓜。海力见其行动迟缓，主动过去将瓜扛到了五楼。"在学校，每一次捐款，海力都会慷概解囊，""而且是我们几个中间捐得最多的。"同学左辉凯说。

    海力的父亲是一位厅级干部。但是海力的同学、同事却很少有人知道。大学四年，只有去过他家的王柔刚同学知道他父亲的职务。为此，海力还专门交待要替他保密，"千万别说出去，让别人知道了不好"。无论是上学时还是从警后，海力每次探家、返回都是坐公交车，从来没有坐过父亲的公车。

    同事都知道他家在乌鲁木齐，每次海力休假的时候，大家都要他提前一会去坐车，但是海力每一次都会等到下班才走。所长周新还满含悲伤地和记者讲述了这样一个细节。周新以前在派出所说过，大家都是同事，进他办公室可以不用敲门。可是海力不管哪一次进来总会先轻轻地敲门，得到许可才进来。

    "海力还有一个针线包，还帮我补过袜子，"王柔刚无限悲伤地告诉记者："纽扣掉了、裤缝开了都是自己缝。""说来你不相信，我家是农民，一个月生活费只有500元，他和我一样，一个月也只有500元，从不向家里多要钱。没钱的时候，我们2个人就打一份菜。"7月15日，记者来到乌鲁木齐海力的家中。海力的卧室很小，陈设很简单。一张书桌，一台旧电脑，一张旧式铁床。他家是去年新搬的家，我们不知道那张旧铁床为什么没有被换掉。是曾经陪伴海力走过了懵懂青春生发了深厚感情，还是……四壁无语。白墙上，黑框中，只有海力那定格的微笑作答。

    得知海力英勇殉职的不幸消息，正在深圳出差的大学同学王柔刚立即飞到了五家渠，在海力的灵前失声痛哭，大声地朗诵着自己在飞机上匆匆写就的给海力的最后留言。和王柔刚一样，40多位同班同学急匆匆地从天山南北、祖国各地赶来五家渠，痛悼自己的好同学屠海力。

    7月16日中午，记者登陆海力班级在搜狐网站建立的同学录和QQ群，里面全是同学深切的缅怀。同学李晶在同学录里留言说，大学四年，他们的宿舍从来没有排过值日，每天都是屠海力和王柔刚主动打扫。

    王柔刚家里比较困难，海力几次将自己的新衣服送给他。有一次生病后，海力不仅天天陪他去打针，还为他倒洗脚水。病愈后，海力把他接到乌鲁木齐的家中，让他好好疗养，还特意嘱咐妈妈多买一些好吃的菜。

    7月16日中午，记者在海力班级的QQ群里留下联系方式后，许多同学打来了电话。说起海力的往事，大家都泣不成声。他们告诉记者，海力是班里最热心的人，大学四年，全班（大班）78位同学，海力没有和哪一个红过脸。遇到这样的事，就算是他不当警察，还是当学生，他也会冲上去的。他们为海力感到痛惜，更为海力感到自豪。在五家渠灵堂吊唁返回乌鲁木齐后，邰文博在同学录如此写道：静静的听旁人谈论起海力舍己救人的先进事迹!站在他面前我感觉到了他的灵魂的力量！

    对自己特别苛刻，对同学特别热心。这是同学对海力的评价！

    对自己特别严格，对工作特别敬业。这是同事对海力的评价！

    一个人的离去，激起了如此广泛的共鸣；生命刚刚绽放绚丽的色彩，却突然壮烈谢幕，留给这个世界深深的震撼。

    屠海力，用行动实践了自己的誓言。

    英雄壮举情动新城大地

    "警察救人被水冲走了，快去救人！"7月13日下午，得知民警为救落水少年不幸遇险的消息后，焦急万分的公安民警、职工群众迅速赶到现场参与搜救。

    19时许，当屠海力跳进干渠勇救落水少年时，正在附近为摩托车加油的一0三团一连女职工王瑞建闻讯立马赶到了渠边，和一0一团十连职工石万林找来绳索、木竿协助救援。当屠海力因没有力气沉入水底后，王瑞建立即决定将摩托车推进干渠堵住屠海力，但是由于体弱坡陡，没有如愿，便立即拨打"110"报警，同时紧急通知自己的丈夫王铁锁。王铁锁接到电话，立即带人赶到了十四连闸门口堵截。没有成功后，他们又立即赶往一0三团消毒站闸门口。这时，一0一团七连指导员张爱莲、副连长张忠保和众多职工群众已经闻讯赶到了这里。大家毫不犹豫地跳进齐腰深的渠水中，搭起人墙，全力营救。

    屠海力被冲下去了！大家又一起以最快的速度冲向下一道闸门。最终在一0三团二连闸门口救起了英雄屠海力。但是,英雄的心脏已停止了跳动。

    噩耗传来，举城含悲。

    各级领导、各族群众纷纷来到殡仪馆，向海力表达自己的深深敬佩和无限哀思。

    海力的战友悲痛欲绝，一步不离地时刻守护在海力的灵前。

    一0一团一连连长郭红斌听说民警救人壮烈牺牲，第一时间赶到了殡仪馆，并亲手为英雄送上花圈，表达基层干部对人民警察的崇高敬意。

    五家渠市人民医院五官科李琳、陈基黎等医务人员深怀敬佩，向英雄献上花圈。

    从陕西中医学院回五家渠度假的研究生田密，从妈妈那里得知英雄的壮举，立刻赶到了殡仪馆。她在英雄的遗体前久久肃立，向英雄表达着同龄人的哀思。

    没有人知道，这几天到底有多少群众前去悼念，只知道人们来了一拨又一拨，花圈摆了一排又一排。

    目睹了英雄壮举的王瑞建满含热泪地传颂着英雄的感人事迹，不断地唏嘘感叹："小伙子太勇敢了，太年轻了！"

    "这是英雄的鞋子，请你们一定要交给他呀！"尽管知道英雄已经走了，可眼看着海力跳水救人的一0一团八连职工徐殿卿，仍然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他亲手郑重地将英雄脱下的鞋子交给猛进派出所的民警。

    落水少年的父母得知民警为抢救自己的孩子而英勇献身，在巨大悲痛中增添了无限感动。他们赶制了锦旗，亲自送到了派出所。

    7月17日上午10时，师市在五家渠文化广场为英雄举行追悼大会。振兴社区的孙贵跃知道参加追悼会的人多，决定早点赶到文化广场。可是等他早晨7点半赶到时，广场上已经有很多前来为英雄送行的群众了。

    兵团、师市领导赶来了，团场连队的职工赶来了，机关干部赶来了，已经放假的中小学生赶来了，商铺门店业主赶来了，乌鲁木齐的市民赶来了，海力的同学朋友赶来了……不到9点半，偌大的文化广场已经挤满了来送别的人群。广场站不下，大家就自发地站在英雄途经的道路两旁。

    天山悲恸，英雄自古爱家国；青湖呜咽，师市而今哭忠魂。

    10时整，追悼大会正式开始。

    这时，雨越下越大。

    任凭雨水打湿了发端，淋透了衣裳，没有一个人离开，没有一个人躲闪。

    大家只有一个心愿：再看英雄一眼，再送英雄一程！(戴启明 陈文胜 丁筱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