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广网库尔勒11月11日消息(记者胡志坚 通讯员杨亚军)提起煤油灯,对于大多数80后的一代人来说,也许只是一个模糊的记忆。然而,对于从小在偏僻农村长大的我而言,却有着非常深刻的印象。
从我开始记事算起,煤油灯伴我上完了小学,也送我进入了初中。那时候,我的老家甘肃省灵台县通电的农村普遍不多,很少有人家能用上电器。就是现在来看最寻常不过的灯泡,在一般人家来说,想拥有都是一种奢求。在照明上,家家户户基本都是自制的灯具-煤油灯或者小马灯。而像蜡烛蜡烛这样的照明用品,在今天来说已经不是生活必需品的年代,也只能是在逢年过节的时候用上一回。
小时候,因为家庭照明基本依靠煤油灯,因此,在我们农村,几乎人人都会制作简易的煤油灯。只要找一个废弃的小瓶子,在瓶盖上打一个筷子粗细的眼,把用牙膏皮或者铁片卷成的小筒做成灯柱,然后把用棉花或者废布条捻成的棉条穿进灯柱里面,这样,一个简易的油灯就做成了。
那时候,因为家里穷劳动力紧张,白天放学回家都要去帮父母干活,所以做功课的时间只能是在晚上。为了节省煤油,我们家弟兄三个每天做功课都是共用一盏灯。在饭桌的中央把煤油灯高高架在一个小凳子上面(母亲说高灯低亮,所以每到晚上,我家的煤油灯都要放到一个比较高的地方)。在昏黄的灯光下,弟兄三人就挤在一张小饭桌上复习功课。这时,母亲就坐在我们旁边。当然,母亲坐在边上不是为了监督我们的学习,而是为了借着亮光给我们缝补衣裳。如今,每当我坐在护眼型的节能灯下学习写作的时候,总会想起这个让我一生都感到温馨的场面。
在使用煤油灯的年代,家里也曾经发生过很多有趣的故事。不是关键时刻灯里没油了,就是油灯被飞蛾扑灭或者被风吹灭。最糟糕的当属我们哥三个疯闹的时候打翻了油灯。遇上这种情况,一家人就只能摸黑吃饭了,我们的功课也就没法做了,第二天上学免不了要受老师的批评。
记忆比较清楚的一件事当属“火烧眉毛”的故事了。记得有一次,我们兄弟三个在一起做作业。因为我还在上小学,作业比较少,做完后就坐在小凳子上打瞌睡,结果,一不小心头挨倒了煤油灯上,一股焦糊味过后,我的头发眉毛就损失了一半,等到我清醒过来,正在做作业的大哥二哥已经笑的人仰马翻了。
小学5年级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1993年,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祖国大地,我所在的村子终于有两户家庭条件比较好的人家通上了照明电。在灯泡正式点亮那天,老村长亲自出面,买了两串鞭炮让整个村子的人都好好热闹了一番。从那时候起,小小的灯泡不仅照亮了我和我的村子,也照亮了我们全村人的希望。
从那时候起,坚强的母亲就有一个愿望,那就是我们家也要通上照明电,用上电灯泡。在随后的两年,父亲母亲每天起早贪黑,又是种地,又是养牛、养羊、养猪。经过父母的付出和努力,1995年,我们家搬出了住了几代人的窑洞,住上了砖瓦房,也用上了梦寐以求的电灯泡。从此我们家也走进了电器时代,几代人使用过的煤油灯也逐渐淡出了我们的视线。
时光飞逝,岁月流转。2004年,大学毕业后我来到了新疆兵团农二师二十九团。经过4年的努力,我在这里也终于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楼房。装修房子的时候,我和妻子特意挑选了几款既时尚又节能的灯具,到了晚上,五彩的灯光在头顶闪烁,两岁的儿子也是兴奋不已,时常喜欢把灯关了再开,开了再关。每每这个时候,我总会想起20年前使用过的煤油灯。
如今,随着人民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在我生活的不算发达的农牧团场,太阳能照明、沼气照明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走进逐渐富裕起来的团场人家,各种各样的照明工具已是令人烟花缭乱,更不必说在繁华的都市。
30年的发展巨变,一盏小小的煤油灯给我留下了深刻的记忆,就是在那个年代,煤油灯微弱的光照亮了我前行的道路,让我一生难忘。当然,一样值得记忆的还有我的父亲母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