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一盏灯
——温燕霞的创作历程
褚兢
毋庸讳言,温燕霞身上的色差是十分丰富的。这位从边远小城走出来的客家女儿,如今已掌控着省城一家媒体的一方平台。当年,她读的是历史系,毕业后却选择了与现实有着密切关联度的职业。她的敬业精神与职业成就获得了社会的高度评价(2004年获得江西省“十佳”新闻工作者荣誉),但在生活的“幕后”,却别有洞天地“经营”着自己的一方天地。这是一位活力四射的女性,同时还是一位著作颇丰的女性作家。如今,我们所看见的她的作品,已经包括了6部长篇小说、两部散文集和多部广播剧。
在“青涩的成长季节”,温燕霞重复了那些对生活充满憧憬、充满浪漫遐想的少男少女的方式,用诗歌记录着自己驿动的心情。但她真正的文学之旅,应当说实现于由《百花文艺出版社》所出版的散文集《嫁给一盏灯》。在这部散文集里,温燕霞性格中的多重性初露端倪。她谙熟古典诗词里面的意境,那些娴静、端庄、贤淑、典雅的审美范式,那些柔婉、清丽、缜密、飘逸的韵味和内旨,不经意就从她的笔下流露出来,她的散文句式甚至也常常表现出古诗词句式的某种影响。但是,这些仅仅组成她的散文中的抒情部分;而她在叙事的时候,却不能不回到童年时代的乡间或红尘滚滚的当下。而她自身那充满活力的现实经验和娴静雅致的古典向往便也在矛盾的旋涡中呈现出各自不同的声部来。散文中的矛盾,应当说是温燕霞自身性格和情怀矛盾的揭示。而温燕霞又是那样一个不甘泯灭自己性情与热望的人,她的渴望、她的追求、她的向往是那样浓烈,她必须有一个生命欲望的突破口。丰盈细致的感觉与放纵恣肆的文笔,用一、两千言的文章来描述,似乎累累有回廊走马的局促。于是,随着生活阅历的不断积累,经验层次的愈加丰富,当然也随着写作技巧的逐渐成熟,她开始寻找新的表现方式。小说这种文本,水到渠成地成为最适合她的写作形式。
1999年,温燕霞发表了她的第一部长篇小说,此后,在节奏紧张而繁忙的工作之余,她果真“嫁”给了一盏灯。短短的数年内,她写出的字数达到200万字(那些为单位和地方拿奖的广播剧之类的还除外)。温燕霞的创作态势出奇地好,她的写作速度也非常惊人。她曾经在四个月的时间里写出长达四十万字的长篇,最快的时候一个晚上完成10000多字。这些数字证明着她的才华,也证明她对于写作的执拗与痴狂。同时,她的小说也反映出与散文同样的多重性来。《黑色浪漫》讲述的是几个女人的爱情故事,那些离奇婚变,那些情场悲剧,那些黑色浪漫,体现了作者对当代爱情的关注和理解,也写出了她个人的某种诠释。《寂寞红》的场景却发生了巨大变化,以明代宫廷里的一段荒诞往事为线索,展示出禁宫深苑中的爱恨情愁,故事奇特,情节曲折,重要的是,温燕霞的古典诗词功底籍此有了很好的展示。《斜阳外》的笔触又回到现代,但作品的主角再度发生变化。成人的爱情风景写过了,这里,她描绘的是少女的成长心态和童年那些既青涩、又温馨的记忆。乡间的悲欢离合、生死爱恋,让人品味的不是甜蜜而是人生的苦情。温燕霞纵笔铺陈,挥洒成文,将那些繁缛的细节写得丰满而逼真。不过,迄今为止,温燕霞的作品中,最为成功、也是影响最大的,要数创作于1999年的长篇《夜如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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