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华大学教授李彬作《文化政治与文化领导权》的演讲

    很高兴，也很荣幸来参加这个论坛，我讲的题目是文化政治与文化领导权，什么是文化政治？我想先从一个小故事说起，拿破仑临终前在他的流放岛感叹，我曾有百万雄师，现在没有一兵一卒。他曾经赢得了千万人的心让他们心甘情愿的为他服务、为他牺牲，这个时候拿破仑意识到真正强大的不是利剑而是精神，真正持久的不是有形的统治而是无形的认同，故事讲完了。什么是文化政治，所谓文化政治就是持久的、无形的东西。具体说来文化政治既不是文化也不是文化政治，是涵盖所有的经济社会文化领域，并且构成社会精神领域的灵魂。讲的是一整套人生观、价值观和历史观，比如儒家学说的社会伦理就是中华的文化政治。文化政治是一个社会安身立命的根基。文化政治成为各种命运共同体的根基在现代世界体现的尤为明显，与以往的社会相比，经过启蒙的社会，既不可能像罗马式的暴力统治，也不可能认同宗教，更不可能依靠血缘关系维持江山，从法国革命的人权宣言到中国的毛泽东思想，1940年毛泽东在延安发表的演讲是新民主主义的政治与新民主主义的文化，这就是我们后来所熟知的新中国的纲领《新民主主义论》，可见现在政治都是文化政治，现代社会及其运行都离不开文化。

    第一要务在于掌握文化领导权，所谓文化领导权是曾经被音译为文化领导霸权。按照葛兰西的分析，资本主义的国家机器好比有形的前沿阵地，文化领导权所辐射的领域，比如家庭、学校、社区、教会等等，则好比是无形的大后方。正是在这里经过文化政治千变万化的熏陶和洗礼，千千万万的普通民众成为了资本主义的良民。资本主义国家之所以固若金汤，就是因为这样的后备军。

    现在历史也表明无论推翻一个政权还是维护一个政权，首先解决的问题就是政治和文化领导问题，用孟子的话来说“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改革开放30年，中国在经济建设方面取得举世瞩目的巨大成就，国力显著增强，人民生活明显改善。当电影《色戒》等一系列电影风靡全世界时，读书杂志发表的文章只谈封页不谈风云，这种趋向，这种不讲政治的政治，恐怕已经成了当代中国真正主流的政治。这股潮流的形成或许在描写具体的情景或者是具体的作品中包含的现实策略，但是我觉得主要还是于20世纪80年代以来，重新解读中国历史有关的，是一种自觉的，甚至是无意识的潮流。

    对此邓小平早在80年代初就曾以政治家的话语指出“一手硬一手软”的问题。也就是物质文明一路上升，精神文明一路下滑。以新闻传播为例，一方面事业发展迅猛，一方面新闻观及其背后的人生观、价值观和历史观模糊混乱，需要的不是照搬照抄的。如果说“一手硬一手软”的问题在改革开放方兴未艾的80年代只是小事的话，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特别是90年代以来，市场经济主导的利益多元，如今已是“参天大事”了。

    针对日益突出的“一手硬一手软”问题，新世纪以来，执政党相继展开马克思主义理论，构建社会主义和谐价值，着力推进文化产业的大发展大繁荣，以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建构等等。这些想法与做法，确实立意高远，用心良苦，对此需要想的问题很多，需要做的事情很多，这里仅谈一点，就是《色戒》作品涉及历史观的问题。2007年胡锦涛在十七大政治报告里说，我们要永远铭记改革开放伟大事业是在以毛泽东同志为核心的党的第一代中央领导集体创立毛泽东思想，带领全党全国各族人民取得社会主义建设问题成就，在取得宝贵的经验的基础上进行的。

    新民主主义的建立为当代一切工作的发展进步坚定了坚实的基础。这是非常正确的论断，也是实事求是的看法。现在问题是如何将这种思想落实于文化政治的层面。明年10月1日将迎来共和国的六十岁诞辰。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中国分为前后30年，从“五四运动”到新中国成立也是30年，这是革命的历史，革命的历史深入人心，比如现在的社会主义原则就是，任何人不应从属于任何人，任何人不能成为奴隶，对此必须消灭主仆关系和剥削关系，必须形成一套摆脱对抗的经济。

    对新中国60年的历史，特别是毛泽东时代的建设历程似乎就只剩下“大跃进”等干巴巴的概念，当下正在纪念改革开放30年，在这个过程中有人总会自觉不自觉地将新中国的前后30年对立起来。一位媒体的高级记者在回顾中国30年的变革时也指出了，用1978年后近30年去回顾以前的30年，似乎是一无是处。共和国的历史似乎也是从1978年以后开始的，那之前的中国只有封闭，好像是中国自己在闭关锁国，完全不顾其他，不顾毛泽东那一代领导人。

    实际上新中国前30年的建设时期和近30年的改革时期，虽然存在明显差别，但是有内在的联系，这个联系体现在两个时期，均以中华民族的自立自强为宗旨，也就是毛泽东的致力于世界民族之林，也就是伟大复兴。前30年的积累为近30年的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前30年建设存量是近30年改革增量的前提。如下简单的数据就足以说明问题，从1952年到1977年工业产业量以11.3%的速度剧增，我国的科技人员增加了100倍，从1949年到1978年人均寿命增长了近5倍，从35岁增加到65岁。前30年的政治运动虽然严重影响和干扰经济建设，面对困难和挑战下，亿万人民坚定的走社会主义道路，未来的历史学家无疑会把中华人民共和国历史上的毛泽东时代作为历史上最宏伟的现代化宪章，作为最有意义的历史阶段。

    新时代更是将数千年中华文明的传统等融会贯通，当然新中国前后30年的历史丰业也是有目共睹的，如果说前30年的世界格局冷战，那么近30年是趋于全球化，不时代有不同时代的题目，未来30年应该着力解决文化政治和文化领导权利的问题。综上所述，国力再发达，生活再富有，在坚持发展是硬道理的同时，不能忽视的自己的文化领导权。 

    我的发言完了，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