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热播的一部《我在故宫修文物》让老百姓第一次知道还有文物修复师这个职业。观众、游客在博物馆看到的是一个个精美、完整的文物,却很少有人能想象文物修复师在幕后小心翼翼粘接、加固封护陶器,大费周章揭除装裱字画、修补残缺褪色壁画的情景。
陕西历史博物馆目前拥有文物修复师38人,2017年共修复文物1300件。申秦敏从2002年开始修复文物已经工作15个年头。他说:“文物修复师工作很枯燥、需要很大的耐心和毅力,大多从专业文物保护修复学校毕业的学生毕业后都不愿来、转做它行。”
文物修复师给字画文物测纸张酸化程度
全国第一次可移动文物普查成果显示,我国有可移动文物共计10815万件(套),其中37.12%需要修复。2012年全国文物修复师仅有2000人左右,缺口很大,严重影响文物保护。故宫修复部门也曾透露,以现有修复人员把故宫现存文物修一遍至少要百余年。
随着我国经济实力壮大,配合基本建设的考古工作量每年倍增,出土文物越来越多,文物保护修复工作量越来越大,原本稀缺的文物修复人才更显弥足珍贵。
修炼成师傅那样的匠心
文物保护修复师要用岁月、技艺修炼匠心。陕西历史博物馆文物保管部修复科高小超说:“一般刚进入到文物修复工作中的新人,因为修复类别不同,跟随师傅学习的时间都有所不同,陶器类的学习时间为1-2年、青铜器为2-3年,字画类的为3-5年。”文物修复师不仅要有相当丰富的历史、绘画、文字功底,还要掌握化学、物理、美学、材料知识。
文物修复师在修复唐残白瓷碗
西北工业大学材料学院教授杨军昌曾主持隋炀帝之妻萧皇后凤冠的修复工作,他说:“依靠师傅‘传、帮、带’仍然是培养文物保护修复人员的主要方式,文物保护修复的工作操作性比较强,需要掌握铜器腐蚀、铁器生锈、纸质脆化酸化、木质腐朽、丝织品糟朽等多个裂化机理。”
申秦敏说:“我的师傅是已经故去的董文喜先生,在文物保护修复行业中师傅带学生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情。”例如为金属文物矫形,文物修复师必须掌握一定的物理力学知识,修复字画,必须掌握化学、材料学的专业知识,才能修旧如旧、整新如旧。
文物修复师清理车軎表面的铜锈、泥土等附着物
让观众“看见”修复有助传承
一件件具有历史、科学、艺术价值的文物经过文物修复保护焕发青春、重现辉煌。文物修复师既像一位医生,修复文物避免不必要的闪失,否则一段历史也许会因此消亡,又像一位导演,通过巧手匠心,让一件件文物灵魂附体、熠熠生辉。文物修复师们的工作历经寒来暑往、默默无闻,只有当修复文物在展览、展台上赢得观众的赞叹、美誉,他们才会有一丝温暖、幸福。
陕西省作为全国重点文物大省,也算是文物保护修复人才汇聚之地,成为许多省区市馆藏国宝修复的“教习所”,我国与法国、德国、意大利、美国的文物保护修复交流项目大多以陕西为主或在陕西开展。通过与海外研习交流,陕西在文物保护修复上心得颇多。面对海量的文物修复保护,观众对新出土文物观赏需求,国家应尽快着手培养能运用现代物理化学材料技术修复文物的人才以应急需。
陕西历史博物馆于2013年举办了“‘巧手良医’——陕西历史博物馆文物保护修复工作展”。2018年陕西历史博物馆会将文物修复室搬到展厅中,向观众全方位展示文物修复过程,配备讲解员做详细讲解。高小超说:“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让公众更近距离、更清楚地了解文物保护修复工作,拉近大众与文物修复工作之间的距离。”
让大众“看见”文物保护修复过程,感受修复文物的不易、匠心,可以为吸引、延揽人才营造一定的氛围。只有被关注、才能被欣赏,只有工匠增加、大师云集,文物修复才能人才济济、后继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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