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3月26日发生在南京某医院一段1'15"视频爆红网络!画面中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女子紧紧抓住穿绿毛衣中年女子,斥责“人家(病人)都哭了,你还在骗钱!”并喊“不能让她再害人了!”。画面中身着护士服的女子被证实是该医院的护士,被抓住的中年女子是一名“医托”。这名怒斥“医托”的护士被网友称为“侠女护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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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托”由来已久,医院、医生、患者避之不及、挥之不去,秋风烈火也难斩草除根。这些频繁出现在大医院门诊大厅、入院处或挂号窗口的“中年妇女”用“同病相连”“同乡贫病”的说辞、极具诱惑性的话语,把急于看病就诊的患者及其家属最看重的专家门诊号、加号加价、高价倒卖,还有的“医托”把本打算在三甲公立医院看病的患者引诱到一些无医疗资格的诊所看病。“医托”与专科承包商串通谋利,或欺诈、恐吓、敲诈,或没病找病、小病大治、假药、保健品、大处方、重复检查赚黑心钱。寄生在公立医院、私人诊所的“医托”就像电线杆子上的“牛皮癣”小广告一样揭不完、除不尽、铲不掉吗?
早在1998年,卫生部、公安部联合颁发了《关于清理整顿非法医疗机构严厉打击”医托”违法活动的通知》。近二十年来,“医托”现象依然像离原之草,除之不尽。有三甲、二甲医院的地方,就少不了“医托”的身影,他们躲在暗处,眨着泛着油光的眼睛,瞄准一个又一个前来看病的病人。西安某权威医院的工作人员介绍,该医院保安基本上天天都能抓到“医托”,对情节较轻者进行批评教育,严重者直接送往派出所。在全国一二线城市中的知名医院里几乎每天都在上演这类“活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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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辖区派出所、卫生管理部门都“有苦难言”。西安某大型医院工作人员介绍,该医院针对“医托”现象,在显眼处设置警示牌、每天安排保安在楼层间巡视、院内也专门设有警务室,一旦发现“医托”,立马送往警务处。然而,真实的情形是“抓到的‘医托’不能打不能骂,只是口头教育,情节严重的送往派出所,罚款几百元或者拘留几天。有时候头天抓,第二天又来了。”“医托”赚的是动辄几百数千元的不义之财,罚款却只能几百元,被处理过的“医托”依然故我、我行我素。接报警出警的民警对“医托”有看法没办法、或是办法不多,罚款几百元对“医托”根本起不到警醒、自新作用。
表面上看,“医托”现象产生的原因是取证难、犯罪成本低,相关法律并不健全。一位资深律师介绍,目前,我国对于“医托”的性质在法律上暂时没有明确的查处规定,处罚也一般按照治安管理处理。根据最新的《治安管理处罚条例》第二十三条规定,扰乱机关、团体、企业、事业单位秩序,致使工作、生产、营业、医疗、教学、科研不能正常进行,尚未造成严重损失的处警告或者二百元以下罚款;情节较重的,处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可以并处五百元以下罚款。
相对于“医托”跟非法医疗机构的利益勾结所获好处,罚款几百元对“医托”来说,算不上什么处罚,行政拘留也造不成多大的损失,这种不痛不痒的处罚,不仅浇灭不了“医托”的嚣张气焰,反而变相的告诉他们“医托”行骗“算不上什么大事儿”。一方面,是犯罪成本低,震慑不住“医托”。另一方面,医院内部一些里应外合、走风漏气的挂号窗口、导医台、护士站、专家等和“专家号”相关人员则处在灰色地带投怀送抱、暗送款曲、甚至内外勾连、周瑜黄盖。设想,如果医院对“专家号”管理没有漏洞、公开透明、严格实行实名制就诊,这些“医托”哪来那么大的生存空间、“生存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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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屡禁不止、屡打不绝的“医托”背后,也折射出了当前社会优质医疗资源分布不均、供不应求的现状与本质。要让“医托”彻底消失在社会当中,唯有尽快解决医疗资源分配,加快实行分级诊疗、远程会诊、医联体共享资源,分流、引导患者,将优质医疗资源向基层分流,推广家庭签约医生,利用各种信息识别手段加强对“医托”查处监督,增强患者辨别与辨识能力,建立必要的黑名单制度,压缩灰色地带,湮没“医托”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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